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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晚上,韦朵一般都会在宿舍刷刷剧,或者和沈瑶一起出去逛逛外面的夜市,或者舒舒服服地躺床上看小说,然而,现在,有了目标,这些都没意义了,李小扒说陆齐晚上会去跑步,然后去上自习。不知道他这会儿是在操场还是在上自习?
她想去找他,但一个人去有点底气不足,好像背后没有什么倚靠和支持,感觉不踏实,她想拉沈瑶一起去,沈瑶看美剧看得更酣,坚决表示不去,而且给出很充分的理由:你看,喜欢陆齐的是你,追陆齐的也是你,我去了又帮不上忙,只会当电灯泡,追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怎么行,搞不好他还以为我也是去追他的,万一他没看上你看上我怎么办,所以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韦朵想了想,她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于是就自己一个人背上书包出门了。
10月的天气,夜色微凉,月色柔和,学校里没有了白天的喧阗与吵闹,安静下来,树林间橙黄的灯光亮着,给校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下了露水的草丛里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啾啾鸣叫,夜空散布着几颗明亮的星子。
韦朵踏着皎洁的月色就出发了,先去东区操场,操场上人不少,有人在散步,还有人在跑步,附近球场砰砰的打球声和呼喊声不断传来。她逛了两圈都没看到他人影,心道,难不成他散完步回去上自习了?
从操场出来,她直奔医学院,她早就听说医学院的学生过得特别苦逼,做不完的实验背不完的书还有考不完的试,比高三沉重压抑的生活好不了哪里去。
高三炼狱般的生活,现在她想想都头发发麻,大学还要再来,而且还是五年,还不如直接杀了她。这样想想,瞬间觉得每个医学生都好伟大,反正是她这个学渣望尘莫及的。
来到3幢教学楼。抬头看了看,这是一栋挺老的教学楼,墙是古旧的砖红色,窗户也是带把手的开合式铁框窗,很有年代感,侧墙爬满了茂密的爬山虎,在夜风中藤叶沙沙摇动。
整栋楼只有三楼最边上的一个教室亮着灯,韦朵站在这栋楼前,感觉阴阴凉凉的,她看了看其他几幢贴了瓷砖的高大教学楼,灯火通明,明亮又宽敞,突然搞不明白,陆齐放着那么好的教室不去干嘛偏偏来这栋又破又旧的小楼。
楼道里装的还是老式的梨形灯泡,歪歪扭扭,灯光老旧发黄像隔着半个世纪照过来,幽黄昏暗。
她爬到三楼,来到走廊尽头那个教室,从门缝里朝里张望,不知道是不是这幢楼太旧的原因,整个教室空旷,人少的可怜,只有两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陆齐。
他坐在最右边那列座位上,正低头看书,模样认真。
她探出脑袋,轻手轻脚走进教室,经过他时侧头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专心看书,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她有些庆幸,但心里又不免有些微微失望。
她又走了几步,在他身后第二排的位置坐下来,距离不远不近,她将自己出来时随便拿的一本书摊开装模作样,双手托腮望着他的背影。
他左手肘压在摊开的书本上,右手握着笔快速写着什么,头微垂,专注投入,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怎么动弹,只翻书的时候才偶尔会动一下。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终于放下笔轻舒了口气,用手捏了捏眉心,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盯着前面的黑板发了会儿呆,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韦朵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把书本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结果他瞧都没瞧她一眼,径直出了教室。
韦朵松了口气,心里猜测他肯定是去厕所,她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于是就忍不住去门口走廊上逛了一圈,结果并没有看到人影,她有点失望,懒懒地趴在走廊边的防护栏上,淡白的月光照着楼下的花坛,一派静谧安然,她正纳闷,突然发现教学楼下,一个瘦高的身影在走动,她定睛一看,是陆齐,他正绕过楼前的花坛,向外面走去。
晕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斜斜拉长投在地面上,他双手插着裤兜,走的不疾不徐,转过弯,被一道树影给挡住了。
难不成他要回去?不对啊,他的东西还在教室呢,韦朵顿了几秒,抑制不住好奇心,也下了楼,她尾随了一路才发现他原来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超市。
这超市她去过,面积不大,供平时上课的学生买水买文具用品,虽然不大,但东西齐全。
她站在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看到他进了超市,望着灯火通明的超市,她犹豫着要不要进,突然觉得嘴巴有些渴了,还是进去买瓶水吧。
晚上,超市的人并不多,空空旷旷的,整个超市只有四五个人在挑东西,韦朵一眼看到他站在放置饮料的那排货架前,伸手拿了瓶矿泉水,然后就朝出口的收银处走来。
韦朵看他走来,赶忙转过身装作在挑东西,等他走后,也去了饮料货架那里伸手拿了一瓶喜欢喝的紫葡萄汁,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对着纯净的矿泉水看了看,又把葡萄汁放回去,和他拿了一样的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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