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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简言之调休，下午看了会书，想小憩一会，没想到直接睡过去了。
醒来看看手机，已是晚上七点，发个信息给周枳实：“你吃饭了吗？”
“还没，你饿了吗？”
临下班前突然有个紧急任务，他麻利搞完就过来了。
这是最近几天他们相处的常规模式，聊聊天，吃吃饭，一起散散步，和老同学闲聊。传言很快又热了起来，大家都说周枳实和简言之又复合了，天降敌不过竹马，守得云开见月明。
简言之却觉得有点苦涩。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周枳实也会牵她的手，她不抗拒，但心里一直隐约空了一块。关于分开的那几年，彼此是怎么过来的，他们都默契地不多说，让她时常失落，生怕眼前这一切是虚无的。
就像这些年来经历过的一切，如梦一般，漫长，又残忍。
简言之看看赶过来吃饭的周枳实，叹了口气。他从前就是这样，忙起来的时候总会忘记好好吃饭，忍不住嘀咕：“你怎么老是这样，以后还是准备一点吃的在办公室吧，饼干或者牛奶，实在很忙的时候也能吃一点，不然饿坏了肠胃。”
周枳实看不得她叹气，应了声：“好。”
“附近有个东南亚菜馆，挺不错的，你可以吃东南亚菜吗？”
“好。”
一月的南方城市湿冷，两人并排着慢慢走，她呵气玩，看着它们变白后瞬间消去觉得很好玩。
周枳实难得不说她无聊，放慢了半拍走在身后，看着她在前面像个小朋友一样玩耍。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她也会这样逗他玩，说是给他变魔术，能把平时看不到的空气变成白色。他明明早就知道这个科学原理却不说破，两个人坐在窗台边对着玻璃呵气，在玻璃上写字画画。
画过最多的，是彼此的名字。南方人似乎天生就要在普通话上认栽，小时候简言之平翘舌不分，总是念不准周枳实名字发音，不像他那般字正腔圆。她故意笑他不像个南方人，他不服，一遍一遍纠正她的发音。她偏偏不听教，咯咯地笑，到最后两个人闹成一团，只顾着在玻璃上写字了。
英国的冬天远比这座南方城市更漫长，留学时他租住的公寓房间有一扇淡蓝色的玻璃窗，偶尔想起她的时候他也会朝着玻璃呵气，在上面写下她的名字。水汽蒸发得快，每次还没等他写完“之”字，前面的“简”字就消失了。
他停了下来，轻轻叫了她的名字：“简言之。”
她脑袋正放空，没留意听，走远了三四步了才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后面，“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看着她皱巴巴的眉头，周枳实迈大步跟了上来，说：“没什么，走吧。”
他就只是突然想叫一下她，确认一下，确认眼前这个姑娘，不会像呵出的水汽一样消散。
简言之给他介绍这家店的招牌菜，周枳实只是听，最后都让她点。这种场景并不罕见，过去每次外出吃饭都是如此，她负责点菜，每道菜都想试试，但明明吃不了那么多，最后都入了他的肚子。有一段时间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胖了不少，连梁媛都笑他。
现在她倒是收敛了，点了两份檬粉、两盘小吃，听起来好像不太够的样子。
周枳实怀念起从前她吃不下了撒娇让他收尾的模样，说：“这餐我请，你不用省。”
“不用，上次你才请了我，今天也该轮到我了。”
上次打电话时说好了是她请火锅，最后也还是他抢先买了单，这让简言之很是惶恐。
感觉，像是又亏欠了他多一些了。而亏欠的感觉，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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