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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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攻以多方向、多批次为特点，不求伤到堕落者，只希望能够吸引其注意力，最好能再拖延一段时间。一线参战部队虽然知道堕落者很可怕，也清楚先行的攻击失败了，但士兵们所知的情报很有限。从基层指挥员开始没人知道塞拉的真正厉害之处。大部分士兵的概念里，塞拉并非坚不可摧，而是火力强大，皮糙肉厚，在第一波的攻势下虽然受伤却没有致死，甚至有些人还在庆幸要被自己部队捡便宜了。埋伏部队的士气反而是高涨的。只有司令部的人们明白，为了仅仅是掩护和拖延时间，一线战斗部队会受到怎样的损失。用自杀来形容佯攻行动也不为过。第一波次伏击由埋伏在塞拉必经之路旁，一处峡谷内的方舟市东城快反旅发动。共计328辆各型战车配备了所有可以配备的中远程火力。导弹发射架、重炮、加榴炮到各型车载光束武器一字排开。为了保证直射武器的射界，工程兵部队特意挖开了峡谷朝向塞拉一边的山脉，彻底把峡谷变成了一处射界开阔的炮击阵地。塞拉能够发现四周未人类的异动吗？当然能。所有类型的智能中枢都给与堕落者态势感知能力极高的评价，处于未知的原因，堕落者仅凭原生器官便拥有了远超人类最先进探测感知系统的探查能力。塞拉清楚埋伏部队的作战准备是要对付它吗？一般认为堕落者不明白人类行动背后的意义，因为堕落者不具备智慧。现实中对于塞拉行动的监视也证实了堕落者不明白周围人类行动意义的判断。它无视人类部队的作战准备，维持既定的路径方向漂浮前进。一直到距离峡谷阵地2公里的极近距离，双方依旧没有交火。东城快反旅的中校旅长，一位全身义体化，以光头壮汉形象示人的男子。他是部队指挥官中少数具备清醒头脑的人。他这个级别是有机会了解塞拉真正实力的，可惜战前设定好的无线电静默状态，让他错失了详细了解对手的条件。侦查兵们目视塞拉“飘”进部队火力射程，根据事先的约定，他们通过有线通讯联系到旅指挥部。“报告，发现目标漂浮在34.2米的超低空，距我部阵地17.3公里，正以312公里的时速向方舟市前进。”

中校旅长很沉得住气。他没有即刻下达指令，而是排除联络员让部队稍安勿躁。一直到塞拉抵近到5公里距离，才通过有线指令通知各部火控雷达开机，所有武器进行攻击校准。这段时间对于光头旅长来说是难熬的。火控雷达大部分为主动模式，会向堕落者发射各型电磁信号，凭借反射波来精确判断堕落者的位置。雷达发出的主动信号强度一般都不低，如果直接对着人照射只需要几秒钟就会把人体“烧熟”。这个阶段极有可能引起堕落者的“注意”。他就怕各部开机校准过程中被袭击。他的旅会成为靶子。作为几经出生入死的军人，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运儿。虽没有同堕落者战斗过，却也见识了变异怪物的狂暴战力，体会过怪物的狡猾如狐。他可没有大人物们的自信，什么堕落者没有智慧，一切都是内讧引起的。凡是亲身经历过以往战事的人，都不会认为变异怪物乃至堕落者是没有智慧的存在。那些家伙是天生的杀戮者，且专门为了杀戮人类而生。他不敢小看堕落者的攻击力，如果被率先攻击，东城旅的损失将会很大，他已经做好承受部下大量伤亡的准备。“令各部尽快完成火控雷达开机，一旦堕落者有发动打击的迹象，不用等待命令即刻开火。”

随着打破无线电静默的特殊指令在峡谷内回荡，班排级的态势感知体系都被激活。为了尽快完成开火准备，军官和士兵们的命令与回答在通讯回路中此起彼伏。没有炮声和爆炸声，此刻的峡谷阵地却沸反盈天。众人在一片紧张和忙碌中等待攻击时刻的到来。距离峡谷阵地分别为2公里、3.5公里、5公里距离的三处侦察兵阵地，侦察兵们正紧张地注视着塞拉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敢使用任何主动探测设备。监视由先进且昂贵的被动探测器完成。侦察兵间只是用简单的战术手势沟通，全员电子脑进入自闭状态。压力最大的一组是距峡谷阵地5公里的哨位，两名侦察兵抬头就能看到塞拉从头顶飞过。山峦从头顶飘过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玩。异常气流的扰动中，塞拉周身环绕着奇怪的光环。光环圣洁、高贵、冷漠，不似这个世界的所有。即使处于自闭状态，士兵的脑海里还是隐隐有圣歌在颂唱。仿佛塞拉是一座传说中的神祇。士兵们很清楚头顶的是恶魔而不是神明或者天使，背景中隐隐的圣歌是一种精神污染，他们必须尽全力才能维持战意。为了避免被己方炮火波及，两人的侦查组一边从己方火线位置脱离，一边持续观察塞拉的一举一动。“高能反应确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