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字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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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县衙门口便围了一堆人，有那些苦主的家人，也有街坊四邻，大家都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般心肠歹毒，竟一连杀害了数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大约到了辰时，县老爷升堂，命衙役将犯人王鑫带上来，众人见是一位年轻秀气的公子，皆是大跌眼镜。其中不乏一些认识他的人，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

县官将案件细节一一询问，那王鑫也是供认不讳，而后签字画押，押回大牢，待秋后问斩。接着又让苦主将尸体领回家安葬。这些苦主中不乏有情绪激动的，上前就要打王鑫，被衙役拦住。人群中还有王掌柜和夫人，夫人没有想到儿子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泪流满面，掌柜在旁劝慰。当王鑫经过父母时，跪下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道：“儿子不孝，触犯法律连累双亲，日后不能侍奉二老，二老多保重，就当没生过我这不肖子。”

说罢便转身离去。漪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摇头叹气。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人群渐渐散去，巧慧准备起身回学院，这时看到陈莹莹的夫君陆公子和弟弟陈文韬来探监王鑫。漪云好奇想去跟过去看看，于是便让巧慧他们先回去。巧慧无奈的笑笑，便独自一人先回去了。云琛不放心，留下来陪漪云，那唐明轩也是个好事之人，便也一同留下来。

三人来到大牢，站在一旁悄悄地看着，只见王鑫看见他二人来讥笑道：“你们怎么来了，是想替她报仇？”

“我只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陆公子说着将一个玉簪递给他，“我知道这玉簪是你送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到死都好好护着。”

“呵，虚情假意。”

王鑫嘲讽道。“其实你误会莹莹了，我一直都知道莹莹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是你。当初她嫁给我也是为了帮你还债。她知道你心气高，绝对不会接受她的帮助，便让我找人将银子转手借给你。我们成亲后，她时常郁郁寡欢，我曾想着只要我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慢慢接受我，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陆公子说着落下了泪。

“不可能，你骗人。当初明明是她亲口告诉我，说她与我在一起不过是看上我家药铺，既然我家败落，她自然不会再吊死在一棵树上。”

王鑫发疯似的吼道。“那是因为姐姐希望你忘了她，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陈文韬哭着说道。这孩子自小跟着姐姐和王家哥哥，一直把王鑫当成亲哥哥，却不曾想是王鑫哥哥杀了他姐姐，到现在还没能接受这个现实。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

王鑫咆哮道，接着又失声大笑，几近癫狂。过了一会儿，突然眼睛朝着远方，伸出手来，仿佛想要触碰什么东西。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莹莹，是你吗？你是来接我的吗？你别怕，鑫哥这就来陪你。”

说完便一头撞死在墙上，等大伙反应过来时，他已没了气息。衙役赶紧禀报县令大人，随后县令大人命人将他好好安葬。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悲可叹！”

唐明轩在一旁感慨道。漪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云琛见状，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漪云回过神道：“没事，只是有些感慨，时候不早了，咱们还得赶回学院呢，否则阿姐该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