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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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往日虽然看不起我们的出身，但也维持面上的好意，可是如今。。。如今宗主她们才。。。他们就迫不及待的逼我们走上绝路吗？”韩奚眼眶发红，直接就被气哭了。

“如今凌宗主窃走东西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洇水天没有多久就会来人，你们得早日做好打算。”苏袂看向凌曲，把如今她们的处境都说到了明面上，“若是扯出那东西是幽冥道的结界钥匙，只怕，你们将会彻底成为众矢之的。”

凌曲沉下气，苏袂说的不错，如今人就要上门，她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什么都不做。

她朝韩奚道：“你传话下去，将所有弟子召集起来，将如今洇水天的处境都一一和她们说清楚，最后，让她们都走吧。”

当初灭门之前，或许长姐早就有所料，将所有的外门弟子都找理由派遣了出去，洇水天灭门后，她们不敢回来，却也一直注意着这里动向，直到凌曲回来，她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洇水天。

韩奚睁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姐，你说什么？”

凌曲轻声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当断则断，如今空抱着这个洇水天这个名头又能如何，不如各自去寻一条出路。”

苏袂看着这个果决冷静的凌曲，他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即使处世清冷，但也掩不住那骨子里天生的傲气，不是让人厌恶目空一切的自傲，而是天崩地裂不屈身骨的傲气。

这些年她被天道束缚了太久，行事也变得拘谨束手束脚，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冷静自持，处世果决，他想，若是当年她父母陨落时，她年纪足够，说不定这宗主之位她比凌裳来的合适。

凌裳这些年也算是合格的宗主，摒弃了一切的儿女私情，将心思全然放到重振洇水天上，可是性子是变不了的，她在有些事上，容易受到感情的影响，即使她刻意与骆逐没有交集，但是对洇水天的感情，对凌曲的感情，都会影响到她的决定。

而凌曲不会，她足够的冷静理智，不缺杀伐果断，她也不是没有感情。

正如幼时，练功的时候，她们母亲说的那样，大女儿舞中多情，易动人心，小女儿舞姿标准，却太过冷静，那时便注定了她们以后不同的路。

凌曲将身上的钥匙解下，递给韩奚，“你去将洇水天的库门打开，让她们各自挑一样带走，就当是我洇水天对她们不起，她们往后想当个散修也好，重入其它门下都可以。”

她这做法已然是再合适不过的处理方式，将所有的真相告知，又施恩于她们，不只是好聚好散，也是给她自己往后留一条路。

韩奚手背在身后，不愿意去接，也不能理解她这做法，“师姐，我们为何不能一起走，你偏要散了洇水天，这是我们的家啊，家都没了，我们往后还能去哪儿？历代宗主的心血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边上，苏袂闻言皱起眉，毫不客气的冷声道：“你以为，就凭你和你师姐还有那数十个外门弟子？能保住这里多久？你要送死别带着其他人。”

凌曲还是第一次见他在外人面前散了温润的面具，有些意外。

她看着韩奚咬牙没有哭出来的模样，其实她未必不知道如今情势的严重，只是她舍不下。

凌曲喟叹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轻声道：“去吧，顺便，库中有一段天水袖，你去拿走吧。”

“我不要！”韩奚说完就转身跑了。

苏袂看着她跑开的背影，脸色还不见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