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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婉不置可否,只能默认。
皇后见她不语,兀自笑了笑,“看来本宫所料不差。会藏拙,知进退,这样的精明,也难怪许夫人和你不对付。”
“皇后娘娘谬赞。”
“是不是谬赞你说了不算,本宫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本宫不是许夫人,少拿你的那些小把戏到本宫跟前卖弄。”
“臣女不敢。”
皇后搁下茶盏,眼神陡然凌厉,“不敢?说,你处心积虑以许若婉的身份混进护国公府,究竟是何目的?真正的许若婉现在何处?!”
皇后面上冷眼睥睨着许若婉,似是没有半分温度,可心下却分明仍存着那么一丝丝希望,希望她就是自己的侄女,希望她就是皇兄的骨血。
她离国,也就这么一点血脉了。
许若婉先前最想知道的,就是皇后对自己的事情了解多少,知不知道许将军的女儿就是离国公主,知不知道她五识被封。
现在看来,她全都知道。
否则不会因为她精明就觉出她身份有什么不对,也不会这么着急问出许若婉的下落。
如此,她便放心了。
“娘娘。”许若婉起身,跪拜在皇后跟前,行了一个离国皇族之间的礼,“寻儿,拜见皇姑母。”
寻儿,是许若婉的乳名。
“寻......寻儿?”皇后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分明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毕竟是一国之母,执掌六宫大权,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怎么可能,寻儿不是已经......”皇后没有再说下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跌坐了回去。
“寻儿确实让国师封印了五识,但现下已经得解,也想起了从前的事。记得父王说过,皇姑母从前最喜欢梨花糕,每次做的时候都不忘给他也送去一些,父皇还说皇姑母总是让他背诵诗文,从齐国送去的家信里也常附上齐国的诗文给他看,父皇还说,御花园的墙根有个狗洞,皇姑母还曾偷偷带父皇出去玩过,一直都没被人发现......”
皇后早已是泪流满面,这些事情都是皇室秘闻,除了她和离皇,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压抑了数年的感情终于得到了一个释放的缺口。
原来不只她会思念家乡,家乡的亲人也常思念着她,也会把自己的事情细细说给他的孩子听,原来......她一直是有人记挂着的。
可她思念着人、深爱着的家国,都已经覆灭消亡,不复存在了。
皇后颤抖着蹲下来扶起许若婉,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就是她与故国唯一的联系了。
“寻儿,寻儿,你真的是寻儿,好孩子,你受苦了。”
一句封印得解,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就是风寒治好了一般,全然不提这各种艰辛,可皇后又岂能不知?
若非命悬一线,生死边缘,这封印便永生永世不得解开。
“皇姑母~”许若婉轻轻替皇后拭去眼泪,“皇姑母不哭,皇姑母,寻儿一定会替父皇、替我离国,报仇雪恨。”
“你父皇只想要你平安长大,皇姑母也是。好孩子,地上凉,快起来,你跟我来,皇姑母有个东西要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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