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越是恨，越是要笑

出了学堂，沈青鸾与她们一一告别，这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上一世她比沈青凤还要嚣张，因此白白丢失了得到这些信息的机会，这一次她可不会了。伪装有时候才是最锋利的杀人利器。

“小姐，你放学了？”今日是初一，言青去帮沈青鸾领月例，刚好和她碰见。

“嗯，走吧！”沈青鸾点了点头，随后再次看到假山之上的皇甫若贤。不知道是为了等她，还是因为他太喜欢这个地方，几乎每隔几日她就能看见，他坐在那里。

初始强烈的仇恨渐渐在埋在心里，如今再次见到他已经淡定了很多，只是依旧没有办法平静，那挖心断骨之仇，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小姐，你恨他？”言青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似乎每次见到他都不能平静。

“没事！”沈青鸾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

言青没有再问她，只是低低的道：“我家主人曾经说过，越是恨，越是要笑，若是将恨意都表现出来，那便落了下乘，这句话，奴婢送给小姐，小姐有计谋，有手段，若是可以学会伪装，那便没有人可以阻止小姐做任何事！”

沈青鸾一惊，随后定定的看向身旁的言青，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忍，即便见到前世的仇人，她也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这样看着，如今才知道原来还是落了下乘。对方发现了她的恨意，便会提防着她，再想下手便难上加难。

“你的主人是个厉害人物！”沈青鸾看向不远处那个白色挺拔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笑意。或者她应该给他希望，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在给他一击，这样才能报了自己和星魂的仇。

“小姐想明白就好，主子说小姐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假以时日，小姐必然能够闯出一片天地！”言情满意的看向她，她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对她如此关注，不过这个小姐，的确如主子所言，蕙质兰心。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因何要帮我？”沈青鸾心中更是疑惑，她的主人应该来头颇大，为何会注意到她一个小小的尚书家庶女呢。

“主子的心意，奴婢无法揣摩，不过主子说，到了合适的时候，他会来见你！”仿佛知道她的疑虑，言青低声解释道。

沈青鸾知道她不会说，也不再问，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低语，而假山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再次和煦一笑。

“青鸾妹妹，好巧！”皇甫若贤依旧如翩翩君子一般，这几次遇见，虽然她的脸色不好，不过皇甫若贤丝毫没有反感或不耐，依旧满面笑容，似乎只是对待一个任性的小女孩。

“见过七皇子，之前青鸾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沈青鸾勾起唇角，微微一礼道。

皇甫若贤愣了愣，旋即笑着扶她起来，只是眼底深处有着浓浓的疑惑。他与眼前的女子接触了几次，她眼里的恨意和反感，他看的分明，今天这是怎么了？原本一眼可以看到的眸子里，似乎被东西遮盖住了，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清楚。

“青鸾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之前不知道若贤哪里惹到妹妹了，妹妹如今不生若贤的气，若贤已经很开心了。”皇甫若贤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儒雅一笑，笑容看起来颇为温暖，可是和他成亲三年的沈青鸾还是轻易的发现了他眼底的深沉。

“都是青鸾的错，之前听说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误会了七皇子，以后不会如此了，如今几次接触，青鸾深知自己误会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真是颇为惭愧！”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沈青鸾的态度也愈加柔和，一时之间，两人好似深交好友，相谈甚欢。

皇甫若贤虽然疑惑，但这样一个结果倒是他希望的，再加上他一直认为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所以并没有深究。

沈青鸾笑着告辞，直到转身之后，脸色才渐渐放下来，感觉到脸部僵硬的感觉，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深。她也曾经和他相谈甚欢，她也曾经和海誓山盟，她也曾经和他瓜田李下，她也曾经和他共赴巫山。

他向她许诺会爱他一生，他向她许诺终生为后，最终却打断了她的四肢，刺瞎了她的双眼，划花了他曾经认为最美的那张脸，封住了她的异能，杀死所以她身边亲近的人，她真的很想问问他，难道午夜梦回之时，他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她知道言青说的没错，只是对着自己的仇人，笑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小姐，若你想哭，可以哭出来，只是眼泪不能在外人面前流下，这是一个强大的人必须要承受的后果。”言情没有打扰她，说完之后，她便远远跟着，想要强大，想要得到心中想要的，这第一步自然异常艰辛。

沈青鸾没有回答，只是指甲将手指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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